体坛周报驻西班牙记者 林德诺
今年三月到四月份期间,我联系了本地的媒体人,替一批中国球迷向西甲联盟呈递了一封联名文书,信中提到,西班牙人时常被安排在中午进行比赛,这种赛程设置或许会损害球队表现,还容易招致不必要的口舌之争,甚至出现针对球员的恶意攻击,紧接着讨论便延伸到了中国市场球迷网,而我的朋友在此事上的观点,着实令我感到十分意外。
根据他透露,有武磊参加的西班牙人队在重要比赛时,在中国播放平台的收视人数达到4000万到5000万,这个数据远超我通过国内途径获得的信息,也比国内同行透露给当地的数据高出十倍之多!我不清楚具体环节出了差错,但可以肯定的是,当西甲转播在中国遇到阻碍时,西班牙的大多数民众依然不清楚,这项赛事在中国到底拥有多少球迷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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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甲联盟邀请中国媒体探访机构总部,我也获得机会同行。多年观察下来,我发现,不论是西班牙方面,还是欧洲其他地区的商业拓展人员,常常以为只要展示产品,中国消费者的钱就会自动流向他们。中国球迷真正重视和寻求的究竟是什么?他们自己未必明白,甚至可能不想去弄清楚。
2017-18赛季中途抵达西班牙后,我结识了不少怀揣理想,钟情绿茵场的90后中国同行者。转瞬间,一个赛季光阴荏苒而过,当年那批志趣相投的年轻人如今已各自踏上不同的人生道路。部分人继续深耕体育领域,也有不少人坚守新闻岗位,然而几乎再无人将体育记者作为职业方向。无论是疫情带来的影响,还是岁月流逝的沉淀,让西甲与中国搭建沟通桥梁的愿景正逐渐变得朦胧。西甲赛场上的中国记者都没了,全方位的营销自然是痴人说梦。
2019年岁末,我打算依照传统,申请萨拉戈萨的西乙媒体证件,却得知相关权限已被西甲联盟接管,需要前往西甲联盟的官方网站进行登记,同时还要提交许多繁琐的文件才行。第二年,西甲联赛除了皇家马德里和萨拉戈萨,其余俱乐部也必须将权限上交给联盟。众多90年代出生的同行大多是缺乏正式合同的临时记者,这项新规自然而然地将他们悉数淘汰。

我个人情况是,即便能够提供合同和公司文件,也会被一项“职业保障”所阻碍。西甲联盟所规定的“职业保障”并非常规的社会保障,而是纯粹的商业保障。本地同行选择了最经济实惠的机构投保,花费了300欧元,我按照同一电话联系,说明自己为外籍人士及签证种类,得知费用几乎是本地人的两倍。2022至2023年期间,我不会再支付这毫无意义的550欧元,中国媒体人员将在除皇萨以外的比赛场地完全不见踪影。
然而皇家马德里和巴塞罗那以外的队伍,对中国人而言重要吗?毕竟当前转播权已整体出售,类似2011-12赛季那样,要观看塞维利亚对阵毕尔巴鄂竞技的比赛,就必须在非法网站观看一堆广告的时期早已过去。只要用心推广并打造品牌,冷门赛事同样能吸引观众。2017年首次抵达西班牙时,我受邀到“西甲新星”现场进行报道。这项赛事正日趋国际化,为啥阿尔梅里亚vs巴列卡诺就不行?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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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十分可惜,由于老一辈球迷逐渐步入老年,现在西甲中游球队的追随者,或许反而比从前更少了。在社交网络上,关注西甲非顶级球队内容的博主数量非常有限。尽管他们付出很多,却似乎难以扭转这种局面。而随便打开哪个社交平台,看到英超中小型俱乐部的报道,都比西甲同级别球队多得多。更何况,英超能够吸引大量观众的球队,不止两支,而是足足有六个。
英语文化相较于其它语言所具备的独到之处,可能依然是一个值得重视的特点。依我之见,西班牙语其实不该被看作纯粹的“小语种”,法语和德语同样如此。然而,将它们与英语进行对照,两者在影响力方面的差距显而易见。在国内了解足球界最新消息的途径,源自英语的比其它语言的要多得多,在社交网络普及的背景下,这一状况更为突出。比利亚雷亚时在16年后重返欧冠半决赛,网络上充斥着“小镇球队”之类的评论,这显然是受到英国媒体相关报道的启发。要知道,即便是在10年前,人们提及“霍村”这个名字时,还会联想到一位名叫迪特马尔·霍普的商界巨擘所建立的商业版图。

网络社交兴起后,信息传播范围更广,英语地位更加突出,内容也变得零散。足球运动近年出现明显娱乐化倾向。这种变化让英超更具吸引力:电视节目《一球成名》使纽卡斯尔联广为人知,影片《足球流氓》令西汉姆球迷产生共鸣,电影《冠军教父》则让诺丁汉森林受到关注。近年来,《泰德·拉索》让我们得以快速浏览众多英超、英冠球队的风采,即便是在网络直播里,那些队徽上绘有大虾的英乙队伍也渐渐为人所熟知,请问西班牙各俱乐部的宣传攻势,又有哪家达到了广为人知的程度呢
再说电视转播方面,西甲整体收入比英超少,内部也缺乏一致性。英超头名曼城获得的转播收益,和联赛末位诺维奇相比并未增加一倍,而皇马和切尔西的分成,则远超马竞。塞维利亚虽然排名西甲第四且具备欧冠资格,但面对英超中下游维拉队的财力,还是不得不出售后防核心迭戈·卡洛斯换取资金。这种不良循环已经持续好几年,非俱乐部很难依靠自身吸引观众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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